325.北昌行之十三-《美人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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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惜春有气无力,抽嗒两下,“知了。”

    唐大人喝道,“这倒也罢了!你再不识好歹,不思念书,以后有你的好处!”一挥手,命人将唐惜春抬回院中。

    罗氏也扶着丈夫回主院,唐大人在路上已忍不住道,“寻城南的李大夫来给这畜牲瞧瞧,莫叫他耽搁了念书。”城南李大夫最司跌打损伤,唐惜春屁股精贵,每次都是李大夫过来诊治。

    罗氏嗔道,“我闻了信儿,已叫人去请了。老爷也是,既心疼,还打得这般重。”

    唐大人放下心来,哼哼两声,“妇道人家,知道个甚!”

    唐惜春死狗一样的被抬回自己的院子,再由屋里一群大惊小怪的丫环们七手八脚的送到罗帐中,听着房内丫环七嘴八舌的各诉柔肠。

    边上大丫环晴丝捏着帕子哭天抹泪,“我的爷,眨眼不见怎么就给老爷打了。”一面哭一面伏下身子给唐惜春擦额间疼出的冷汗。

    二丫头玉芙不甘示弱的眸生珠泪,盈盈的带着哽咽哭腔,“这可不是要心疼死奴婢们么,呜呜呜——”假戏真作嘤嘤低泣起来,这哭声绝不是唐惜春在祠堂时的鬼哭狼嚎,反是啼声悦耳出黄莺出谷,偏生又带了那么一两分的悲意。乍一入耳,只让人觉的姑娘家那一腔深情,俱化在这一道哀婉悲切的啼声之中。

    三丫头玉蓉有样学样,跟着星泪涟涟,“这可怎么办,大夫呢?药呢?天哪?这可怎么办?大爷,您疼不疼啊?奴婢给您揉揉可好!”说着就要解唐惜春的裤腰带,并猥亵其**。

    屋内莺莺燕燕,你一言我一语,唱大戏一般,热闹是够热闹,就是没一个干正经事的。

    唐惜时随着小厮一并送了唐惜春回来,只在当屋孤站,一屋子莺声燕语,俱对此铁塔活人视而不见。好在唐惜时也惯了,并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若是往时,对着美人,素来惜花的唐惜春还有些个怜香惜玉、说笑**的心情,今番他骤然重生、尚不知东南西北就被揍得屁股开花,不要说这些苍蝇般嗡嗡嗡个没完、烦得他两耳流耳的女人,就是真有仙乐仙音,唐惜春也没心情欣赏。唐惜春暗提中气,大吼一声,“阿玄!”

    他话音刚落,一皂衣少女单手托一件老红木托盘,穿花拂柳的分开围在唐惜春床前哭天抹泪的锦绣花团,少女一字未说,视线扫过唐惜春屁股,直接从托盘里取了把精巧可爱的小银剪,熟门熟路的撩起袍摆,一手拈起唐惜春后臀上的裤子,一剪刀下去剪个开口,之后阿玄撂下小银剪,两指错开捏住开口,腕上用力,只听哧啦一声——

    唐惜春的裤子便被撕成两截儿,露出他里头的雪丝大裤头,这会儿大裤头染得斑斑点点,雪中红梅一般,那叫一个精彩。便是先时对唐惜春隐含怒火的唐惜时,扫一眼唐惜春的大裤头,心下那点点怒火业已随风远去。

    更不必说唐惜春房中诸花,一个个花容失色,瑟瑟发抖,活似受惊的小白兔,掩着帕子嘤嘤低泣起来,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唐大少英才天妒,一命呜呼了呢。

    实际上,不必唐惜春一命呜呼,在唐惜春记忆中,前世他家财将尽徘徊于破产边缘时,这些女人立刻一个个的另谋他处,另觅良人,另付深情了。最终陪在他身边度过那一段艰难时光的,反而是这个从来不苟言笑的阿玄。

    唐惜春正在感叹女人心海底针,忽而身后一阵剧痛将他扯回神智,唐惜春从来不是什么好汉,他嗷呜一声惨叫,险些捂着屁股跳起来。

    阿玄一只手稳稳的按住他的腰,冷声道,“鬼叫什么!不撕开裤头,要怎么上药!”

    唐惜春眼泪汪汪,嘤嘤相求,“阿玄,你温柔点成不成?好歹也是女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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