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-《穿到古代当名士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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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不过是趁吃饭时看看论文,还没像鲁迅先生那样把喝咖啡的时间也拿来工作呢。

    他含笑摇头,解释道:“方才与赵兄、邓先生议论杂剧,说得在下心中灵感缕生,此时又想到些新戏中合用的科范。若此戏写好了,我倒有心看着他们排一排。”

    赵书生惊喜得险些站起来:“宋兄少年时便走遍大江南北,见多识广,见过的好戏曲、好身段儿自然比咱们多。若能指点在下那家班一二,便是小弟与少笙的福气了!”

    宋时矜持地点点头:“那是自然。咱们早些将曲词赶出来,我也好对比故事,指点你家那班子里的人。”

    五一劳动节,大家最好就一起兢兢业业地加班么。

    他索性把两人请进了自己的书房,在桌前排开两把椅子,叫他们俩同桌而坐,对着他新修的大纲改写词句。他自己也拿了蜡纸和铁笔,在小茶桌旁委委曲曲地坐了,一面看着脑中的论文,一面提笔记录要点。

    清代《梨园原》中的“身段八要”;《审音鉴古录》里的状摹不同人物扮相、说白、唱腔、作科;现代戏曲讲究的“手眼身法步”……

    刻版刻多了,他现在的技术也有些进步,不看版都能刻得横平竖直,不输当年高三课堂上闭着眼抄笔记的神技。那两位忙着推敲稿子,除了有剧情连接不好的地方请他帮着理顺,也分不出心来看他,自然不会发现他的稿子始终是空白的,和他这个人一样藏着来自后世的秘密。

    这些刻出来的稿子还要经过文言化,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
    直熬到天边云色发红,厨子又上来问他们用膳的事,三人才直起腰歇了歇。

    这一天果然忙得人精疲力尽,眼酸手累。宋时看着两个书生拾筷子都要手抖的惨相,难得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压榨劳工压榨得太狠了。

    可是孩子不打不成材,编剧不逼不出稿,他也是为了这部戏做好,大家将来能一起上戏剧史和百度百科啊。万一这戏还能跟《玉蜻蜓》似的流传几百年,他们可就不只是网红,说不定还能上央视戏曲频道呢!

    他叫书香进来给两位叔叔盛汤夹菜,还想举杯安慰他们几句。却不料赵书生比他还有奋斗精神,吃着饭也不忘写戏,先敬了他一杯,含着几分紧张问道:“前日我听少笙说,宋兄也善诙谐,讲的端午笑话远胜我们班子里旧传的艳段。却不知宋兄肯不肯将这笑话改作这本杂剧前的艳段?”

    他们的新戏索性一新到底,剧前的艳段、剧后的杂扮也都用新的。

    宋三元只是不会填词,做的时文却堪比古文,显出文字功力深厚,讲笑话又能曲尽讽刺诙谐之能,若得他帮着写个段子,定然新鲜有趣,压倒一切旧本。

    他满心期盼地看着宋时,只差没起来作揖,拿出在福建的旧交情逼他。可宋时双唇微抿,蹙眉沉吟了一会儿,却摇摇头,认真地给了他一个“不”字。

    赵悦书顿时如被一瓢凉水当头浇下来,满心失落,两眼发酸。他身旁的邓先生倒觉得宋时一个三元及第的天下名士,又是翰林储相,写正杂剧也就罢了,写这些滑稽段子却没得低了身份,不答应也是应当的。

    邓秀才叹了口气,正欲安慰赵举人,却听对面的宋三元说道:“正杂剧前那艳段合该做日常熟事,我那笑话讲的是大侠的故事,作艳段不合适,作后面的杂扮倒正好。至于艳段,倒另有一个故事合用。”

    就是马志明老师的《纠纷》。

    希望马老师别怪他光逮着一个羊薅毛,谁让他当年是马老师的粉,相声听得多,记得熟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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