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-《穿到古代当名士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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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游标卡尺这个名字从宋时嘴里说出来,众人耳中过了过,立刻就被信中“鸳鸯尺”三字冲到不知哪片大洋去了。

    在库里翻找文书的众人听见有新文章和曲子,便都扔下枯燥恼人的旧宗卷,凑上来听人念文章。宋时不知怎么从梯子上平安爬下来的,不过方才耳中幻听的《鹦鹉曲》传进现实,再听一遍还是叫他胸中似有火烧,恨不能一头扎进地缝里。

    为了证明这套曲子是完全写实地描述游标卡尺外形、用法,并没暗示什么隐晦的感情,他赶紧回值房取了一把尺来给人看。

    幸亏前些日子带着匠人修书时,也用游标卡尺量过补粘原书的纸料大小,值房多宝阁上就收着一把尺,不然单看文字……弄不好就有人不信这套曲儿单纯只是描写尺子的呢?

    他拿着尺挤进人堆,滑动游标,分别讲了各部分的名字和用途,又从架上取了个小石鼎,里里外外量过一遍,展示其用法。

    使用报告跟产品配合食用才不容易误会么。

    众人亲眼见游标卡尺,才彻底理解了那套《鹦鹉曲》中“似滩边鸳鸯并尾”“忍拨孤翅向东西,为料量别离长短”的意思。

    那两对长短量臂紧紧依偎,岂不正如滩上鸳鸯相挨相交的尖尾?量东西时须拨动游标在主尺上左右移换,探出的单臂也正如孤雁羽翼,而那乍分开的两翼间刻着细密刻度,量的正是它们被分开的长短。

    果然字字句句都是写尺,只是曲词缠绵多情,貌如宫体,韵似花间,若不看见这尺,还以为是他是抒发自己怀远人之思哩。

    不过也有可能借尺寄相思,谁说师弟给他的尺就不能寄托他对别人的怀思呢?

    万一他这相思就不是对别人呢?

    可宋编修这光明磊落、随便给人传抄的态度,又不像有什么私情……

    这些猜测没人敢当着宋时的面说出口,于是又改说那鸳鸯尺这名字起得形象:一长一短、一大一小、两相环抱,连那大小量臂都如沙上眠禽般并翅相偎,岂不天生就该叫这名字?不然叫连璧尺也有些意趣,反倒是游标卡尺念着拗口,又乏趣味,配不上这么有趣的尺。

    只是他拿来的是把黑黝黝带拐弯的铁尺,看着像把弯折了的直柄剪刀,并没有桓凌那套曲里写的什么金线缠裹、喜鹊登梅……

    这曲儿里写的鸳鸯尺竟是比他自用的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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