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第 40 章-《你为什么不笑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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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萧致也笑了:“那我是你对象吗,你就笑?”

    谌冰又摇头。

    萧致手里用纸杯端了杯温水,从小药袋里拆出一片阿莫西林,放到他手心。

    “吃。”

    谌冰喝水,完了,拿出一枚冰硼散。

    刚准备敷上,萧致划拉着手机,说:“等等。百度上有人说,‘用冰硼散把溃疡烧了个洞’,‘用冰硼散把我疼哭了’,你考虑一下再用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谌冰捏着药囊,进也不是退也不是,转向萧致半晌道:“……你下次不能轻点吗?”

    怎么老跟唇角的伤口过不去。

    不过说完,谌冰怔了一下。

    萧致半张脸藏在阴影里,抬了抬眉,唇角莫名挑了点儿笑意:“好,下次轻点。”

    谌冰拆开涂了冰硼散,确实刚敷上时那股冰凉挺刺激的,他嘶了一声,冷冷道:“你这个技术,还想有下次?”

    谌冰本意是想怼他用力过猛,但说完,又觉得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十字路口全是回家的学生,人潮涌动。

    灯光是微暗的橙黄色,落在藏污纳垢的地砖,反射出釉质的亮光。

    萧致坐在长椅上偏头看他,眉眼染着明熄交织的灯火,目光全落在谌冰脸上,背光时显得下颌线特别的利落削净。

    萧致声音轻轻的:“对不起,有机会一定好好练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气氛又开始安静。

    谌冰不太自在,说:“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吃东西方便吗?明早给你带早餐。”

    谌冰应声:“行。”

    “校门口的早餐粥,要什么口味?”

    谌冰随手指了下:“海鲜口味,反正不要甜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,海鲜口味,不要甜的。”萧致重复,明显是认真记下了。

    谌冰说:“那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他走了好几步,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,似乎有话没说完。他走了四五米又回头,萧致站在行道树底下的阴影里,身量很高,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谌冰说:“你走啊。”

    萧致摇头:“我就看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莫名其妙牵扯不休。

    谌冰准备走了,他又张开了双臂,说:“抱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?”

    谌冰眼皮跳了下,不太明白,但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。

    萧致声音抬高了点儿:“抱抱。”

    周围被人看着,恐怕自己不过去,他不知道会张开双臂稻草人似的站多久。谌冰往回走,直到距离他两三步,被他抓着手腕一把抱了回去。

    气息透过胸膛传递过来,热气弥漫。从敞开的校服能看见底下清瘦的锁骨,领口折得很整齐,高高瘦瘦,背影半弯下来。

    萧致靠在他耳边,一字一句,似乎从胸腔透出来,沉重地压在耳膜。

    “我在等你的回答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谌冰动了动唇。

    “你快一点儿。”

    萧致手心漫了层薄薄的汗,抓着谌冰的手,皮肤似乎快要烧起来。

    他说:“我一秒都不想多等了。”

    少年时的感情这么浓烈,尤其找到泄口之后,好像过山洪似的汹涌出来。

    夜风很冷,谌冰脱开他手臂后站了几秒,脸上没什么情绪,好像没太明白他突然的催促。

    谌冰怔了半晌,反而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偏头看萧致,光线蒙着,色素淡的眼底好像没什么感情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一秒都不想多等,是等什么?”

    萧致:“?”

    “等着谈恋爱,还是只是,”谌冰说,“昨晚那种行为。”

    性行为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萧致直直看着他,眼底收敛的情绪非常复杂,大概过了四五秒。

    “你赶紧走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谌冰莫名笑了下,本来心情被他整的有点儿沉重,突然又没事了。他其实不太了解某些山盟海誓或者热望渴求,但这一瞬间,他觉得自己跟萧致待在一块儿,不管怎么样都很快乐。

    谌冰:“那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萧致懒洋洋,一扫刚才的难得情深,垂着眼皮看了他半晌:“谌冰。”

    他喊。

    谌冰本来准备走了,又停下来:“你有事?”

    “我恨你是块木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谌冰面无表情看他几秒:“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背后又喊:“谌冰。”

    萧致就跟玩儿似的,一直叫他的名字,不厌其烦。

    “明天给你带早餐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“谌冰。”他又喊。

    谌冰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一想到睡一觉就能看见你,我心情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谌冰。”

    萧致又叫他一声。

    谌冰耐心在耗尽边缘了,视线眯窄,直直盯着他。

    萧致带了几本书,给其中一本薄薄的练习册卷成筒状,朝他勾了下手指。

    “你过来,把耳朵靠在另一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有病没病?

    小学生玩法。

    谌冰忍了两秒,还是走近了,站在道路旁的小榕树下。

    书筒靠在耳侧,没有贴近耳朵。

    书筒另一头,也没贴近萧致的唇角,只是说话时轻轻的,伴随着风刮过去的声音。

    十七岁的少年站在街头,向他表白,全世界的声音只有他能听见。

    “谌冰,我喜欢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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