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江别鹤怒道:“铁英雄若非自刎,难道还是江某下的手不成?”他顿了一顿,冷笑接道:“江某若要下手,早已下手,又何必等到此刻?” 那“幽灵”也冷笑道:“铁无双若要自刎,也早已自刎了,更不会等到此刻……他方才既不肯含冤而死,此刻真相眼见已将大白,他更不会死了!” 江别鹤厉声道:“铁老英雄若非自刎,还有谁能令他不及还手而死?铁老英雄这样死正是死得清清白白,你难道还要他死后受污名?” 那“幽灵”也厉声道:“这里也正和方才赵庄主所说的一样,若是正面动手,自然谁也不能令铁无双不及还手而死,但若下手暗算……” 江别鹤大喝道:“我江别鹤难道还会出手暗算于他不成?” 那“幽灵”冷笑道:“这次自然不是你,你自己知道铁无双已在提防着你,纵然出手暗算,也决计无法得手的!” 江别鹤道:“若非江某,难道还会是花公子不成?” 那“幽灵”道:“我早已说过,下手的必定是铁无双一个极为亲近的人,铁无双再也想不到他会出手暗算,是以才会遭他的毒手!” 那绿衫少年突然大呼道:“是谁害死了我师父,我和他拼了!” 那“幽灵”冷冷道:“下手害死你师父的,就是你!” 绿衫少年身子一震,大怒道:“放屁!我身负师门重恩,怎会弑师,你……你莫非疯了?” 那“幽灵”冷笑道:“你既知身受师门重恩,便该好生报答才是,但你却丧尽天良,暗中与江某人勾结!你眼见真相已将大白,便乘着大家全都不会留意你时,一剑刺入你师父的咽喉,你以为铁无双一死,此事你死无对证,但你却忘了,还有我在这里!” 绿衫少年道:“你拿得出证据么?” 那“幽灵”道:“别人拿不出证据,我却拿得出证据。我亲眼瞧见那日在酒中下毒要害赵全海赵总镖头的就是你!” 绿衫少年身子已颤抖起来,却更大声喝道:“放屁!那日我师父相请赵总镖头前来与‘三湘联镖’和解,我为何在酒中下毒加害赵总镖头?” 那“幽灵”道:“只因你受江玉郎所命,此举不但要使和解不成,还要使你师父担受污名,这正是个‘一计害三贤’的毒计!” 绿衫少年怒喝道:“放屁!你……你说的话,谁也不会相信!” 那“幽灵”冷笑道:“你还想赖?我亲眼瞧见,亲耳听见你在那厨房与江玉郎商量恶计!” 绿衫少年喝道:“你怎会亲眼瞧见……你血口喷人,我和你拼了!” 他狂吼着拥了上去,但身形方展,“幽灵”突然揭下了头上的竹篓,咯咯怪笑道:“你再瞧瞧我是谁!” 灯光下,只见他满面泥污,披头散发,望之当真有如活鬼。 绿衫少年立顿,后退三步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 那“幽灵”一字字道:“告诉你,我就是那日被你和江玉郎害死的鬼魂,你们要将我杀死灭口,我死不瞑目,我做鬼也要揭破你的奸谋,做鬼也要你的命!” 他话未说完,那绿衫少年已发狂般地放声惊呼起来,狂呼道:“鬼……鬼……真的有鬼!” 一面狂呼,一面后退,终于疯狂般奔了出去。 突然间,剑光一闪。 那绿衫少年还未奔到门口,已仆地倒了下去。一柄长剑,自他后颈穿入,喉头穿出,竟生生将他钉在地上。 这绿衫少年也是连一声惨呼都未发出,便尸横就地。但这次众人却都瞧见,长剑是江别鹤脱手掷出的。 江别鹤神情不变,缓缓道:“此人神志已丧,若任他冲出去,只怕为害世人,在下只有将他除去了。” 那“幽灵”大喝道:“江别鹤,你杀人灭口,还要说好听的话,当真是天理难容!” 江别鹤微微一笑,道:“你连面目都不敢示人,有谁能听信你的话!” 这句话正是击中了这“幽灵”的要害——小鱼儿呆了半晌,大声道:“只要我说的话是真的,现不现出面目又有何妨?” 江别鹤道:“各位请想,这厮所说若是真的,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人?” 小鱼儿目光四转,只见众人的眼睛,果然都已盯在他脸上,每一双眼睛里,果然都已露出怀疑之色。 江别鹤悠悠接道:“这厮藏头露尾,危言耸听,居心实不可测……” 他一面说话,一面留意着众人的表情,说到这里,突然面对着花无缺,一字字沉声道:“花公子以天下为己任,难道不想知道他们的来历?” 花无缺道:“他们?” 江别鹤道:“除了这厮之外,当然还有那‘轿夫’,在下也正想瞧瞧,他是否真的如这厮所说乃是犬子玉郎。” 众人在混乱之中,多已忘却了那“轿夫”的事,此刻被他一提,方自想起,但放眼四望,不但那“轿夫”踪影不见,就连别的轿夫和段家父子所坐的那两顶轿子,都已不知在何时走了。 小鱼儿不禁暗暗跺足,他虽然聪明绝顶,但经验终还太少,照顾还是不周,竟造成了这致命的疏忽。 江别鹤也似勃然大怒喝道:“那‘轿夫’怎地走了?是什么时候走的?” 一直在作壁上观的罗九,此刻突然道:“段老爷子身体不好,紧张过度,委实再也受不了这刺激,是以方才就要他们将轿子抬回去了。” 罗三接着笑道:“人太胖了,的确不能紧张,否则难免中风,我兄弟也有这毛病。” 江别鹤顿足道:“贤昆仲既然瞧见,就该将那‘轿夫’留下才是,此事若不弄个清楚,在下也难免要担嫌疑!” 小鱼儿忍不住大骂道:“你这老狐狸,若论装模作样的功夫,你当真可算天下第一。” 江别鹤冷笑道:“有谁知道那‘轿夫’不是和你一路,故意串通来陷害江某的?否则你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放他一走了之?” 他居然倒打一耙,居然说得合情合理,众人虽不见得就多信他的,至少已对小鱼儿说的话不再相信。 小鱼儿又气又急,他如今才知道这江别鹤果然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人物,轻描淡写几句话,就扭转了逆势。江别鹤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,便已将小鱼儿逼入了死地。 这大厅前后共有十四扇窗户、三道门,每扇窗户高七尺余、宽三尺开外,无论多么魁伟的人都可轻轻易易地钻出去,出路可谓四通八达。 这大厅虽然宽阔,但每扇窗子距离小鱼儿站着的地方,最远也不过两三丈,以小鱼儿此刻的武功,轻轻纵身便可掠出。 但小鱼儿却不能走。只因花无缺的眼睛,此刻正盯在他身上。 江别鹤悠悠道:“那‘轿夫’虽已溜走,但阁下却只怕已是溜不走的了。阁下定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,莫非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?” 小鱼儿眼珠直转,却想不出个主意。 花无缺突然道:“朋友若不愿自己动手,在下说不得只好代劳了。” 小鱼儿大骂道:“花无缺,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,谁知你竟然像活土狗似的被人利用,连我都替你觉得丢人。” 花无缺也不动怒,只是微笑道:“你若想激怒于我,这心机只怕是白费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