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星夜无边-《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》
第(2/3)页
他今天这么一威胁,孙红霞估计不敢找冬麦,回头还不是找别人,王秀菊什么的,她随便找谁,到时候就等着看热闹。
冬麦想想也是,也就不提了。
沈烈便领了冬麦,两个人一起躺在破席子上,仰躺着望天,没有月亮的夜晚,夜空仿佛无边的浓墨,不经意间,可以在角落里发现几只星星,散发着微弱的幽光,仔细看时,才会发现,夜幕并不是完全暗黑的,那黑色中其实隐隐透出深蓝来。
冬麦偎依着沈烈,就这么并排躺在席子上,蛐蛐低低地鸣叫,玉米叶在风的吹动下窸窸窣窣,不过有了沈烈偎依着,冬麦并不会怕了。
仰望着上方,看着那没有边际的夜幕,她便觉得,这个世界真是大,而自己和沈烈,渺小到仿佛不存在。
她忍不住靠近了沈烈一些,低声说:“沈烈,你给我说说你在外面的事吧。”
沈烈单手揽着她的肩膀:“你想听什么?”
冬麦:“随便什么吧,就是想听听。”
沈烈沉默了一会,才笑了笑,道:“那些故事都不好玩,也不好听,给你说好吃的吧。”
冬麦眼睛一亮:“好吃的?”
沈烈:“嗯,我们当时吃的压缩饼干,味道挺不错的,随便吃几块,一天都不饿了,而且味道非常好,据说里面有糖,有全脂奶粉,还有葡萄糖什么的,口味还挺多的,有葱油的,芝麻的,还有椰香的。”
沈烈笑着道:“我开始的时候,比较爱吃芝麻的,那个味道好。不过后来就受不了了,那个吃了真渴,高压缩的,又甜得厉害,吃了就口渴,渴了就想喝水,但那个时候,前线缺水,缺到什么地步,我们最严重的时候,能正经喝几口水,就是吃吃防疟疾药的时候,那个时候倒空了的水袋子都得赶紧拿起来舔舔,你说吃这个能好受吗?”
冬麦想想:“那还挺难受的……”
沈烈:“何止是难受,有一些牙口不好的,吃半块后,啃不下去了,不过我牙好,我能咬得动,你看老路,他牙口就不好,我还帮他咬过饼干。”
说到这里,沈烈笑了笑。
沈烈说的老路,自然是路奎军,她知道他们是战友,却不知道他们原来还有这么深的交情。
冬麦想起他的牙白白的,笑起来像是在发光,便道:“你牙是挺好的。”
沈烈:“后来有一次深入敌人腹地,这种压缩饼干断了,我们才开始想了,想得要命,饿得要死,没办法,只好啃甘蔗。”
冬麦:“甘蔗倒是挺好吃的。”
沈烈叹了口气:“是啊,刚开始还觉得挺好吃,后来就不好吃了,只能勉强吃,最后硬着头皮吃,等我啃了七天的甘蔗,看到甘蔗都想吐。”
冬麦听他那语气,忍不住笑出声,笑过后,想想,又有些心疼他。
她轻翻了一个身,趴在他胸膛上:“这不是都过去了。”
说着这话的时候,她忍不住抬手,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。
他偶尔会这样揉自己脑袋,她心里挺喜欢的,现在她也这样摸他头发,竟然觉得手感不错,忍不住又摸了一下。
沈烈笑着捉住她的手,不让她摸了,有力的胳膊轻箍在她后腰,纤弱的身子便被压在了他雄健的胸膛上。
夏天,衣服穿得单薄,肌肤透过两层衣服在紧贴着。
冬麦脸红了,小声嘀咕道:“在外面呢!”
沈烈耳语,声音沉而哑:“放心,没人来。”
泼墨一般的天幕笼罩在这片大地上,空旷的麦田,寂静的村庄,好像一切都变成了遥远的背景,夏风吹过时,宽大的玉米叶轻轻地扫过冬麦散落的发。
周围并没有什么声响,连狗叫都不见一声,侧耳倾听,只有庄稼细碎的叶声,以及汩汩的水流声。
就在这种几近安静的声音中,他们之间的动静,也就隐秘到几乎听不见。
只是偶尔间,暧昧的滋滋水声,还是让冬麦羞耻到脸红,她也只能咬着牙,死死地咬着,不让自己口齿间露出一点声音了。
好在一切都很轻微,就像倾轧麦子的转盘,轻轻地研磨,细致地交融,将一切的喜悦都磨得细碎而充盈,浸入到血脉中,酥麻了每一寸骨,无边无际的畅快便犹如潮水一样,将冬麦淹没。
***********
冬麦回去的时候,是沈烈送她回去的,反正街道上也没什么人,他就那么揽着她细软的腰,送到门前的时候,他低声说:“我就不进去了,你回去先歇着,好好睡一觉。”
冬麦:“那你看着浇水的时候,自己也歇一会,明天还有事呢。”
沈烈:“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两个人正说着话,旁边的门开了,是林荣棠,他板着脸,挑着扁担。
冬麦便收回目光,冲沈烈点个头,进去院子,并牢牢地将门关上,上了门闩。
其实冬麦猜着,自己和沈烈说的话,估计林荣棠听到了,而这么荒唐了一场后,自己的声音又软又沙,林荣棠可能也猜到了。
如果是别人,她怕是要羞耻脸红了,但是面对林荣棠,她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,就是那种你不行,我男人行,离开你后,我这日子过得多好,活该你气死。
她刚才其实淡淡地瞥了林荣棠一眼,可以看到林荣棠脸上的灰败,而林荣棠脸上的灰败,正是她喜悦的来源。
按说那都是过去了,昔日受到的羞辱已经淡去,但是浅淡的痕迹总在那里,她并不是什么大度可以完全忘记的人。
很小心眼,就是想看他难受。
把自己日子过好,看他难受,那是顺带的报复,可以让自己心情更好。
************
第二天一大早,冬麦就醒来了,愉快地哼着曲儿,去厨房忙活做饭,正忙着,外面便听到用铁环叩大门的声音,她忙跑过去,是沈烈回来了。
她这才打开门闩,笑着说:“我一个人在家,心里不安生,就上了大门闩。”
沈烈:“确实应该上,小心点。”
其实不止是大门闩,他还想着,林荣棠家院子和自家院子有一道墙,如果在他们院子用梯子上了墙,攀着墙头,是可以爬过来自己院子屋上的。
他回头应该在那墙上弄一些啤酒瓶的碎玻璃屑,以防万一。
虽说冬麦和林荣棠当夫妻的时候,林荣棠没碰过她,但是他可以感觉到林荣棠看冬麦的那眼睛,估计在他心里,冬麦离婚了再婚了,也是他的女人,就没在心里放下过。
他到底还是得防备着。
说话间,两个人吃了饭,吃过饭后,沈烈想起也没什么事:“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公社吧。”
冬麦;“算了,你们谈事,我凑跟前干嘛去。”
沈烈:“跟着去,就当陪我,再说王书记那里,还念叨你,或者我们谈事,你过去公社里逛逛,买点什么。”
冬麦想想,自己在家也没意思,便道:“好,那咱们一起去。”
到了公社,又遇上了陆靖安,相比于之前,这次陆靖安挺殷勤,见到他们笑了笑,态度平和地请他们进来,又问他们是不是找王书记,说王书记在开会,让他们稍等一下。
沈烈淡声道:“既然这样,那我们等一下就行。”
第(2/3)页